手绘画风的《灰羽联盟》,淳朴却又深刻

p2554116461.jpg     这部2002秋季番当年可能没有那么轰动,但至今,我看《灰羽联盟》已经三遍,每一次看都会有不大一样的感触。   这部以架空背景为主调的奇幻故事,虽然偏向生活在那个世界里的少年少女的日常,前期因此略显平淡,却十足的是个有着有趣世界观的治愈系奇幻作。   1453205153-2103691358_n.jpg     女主角,也就是刚降生在那个世界的女孩,她的双眼就是我们的双眼,带着我们观看那个有点小小哀伤的城市。在那个世界里,有种生物有着与人类相似的外观,唯一的差异在于,他们背脊上有着翅膀,于是人们称呼他们为「灰羽」。灰羽的出生与人不同,他们来自茧,而茧则是由一颗小小的种子逐渐长大而成,灰羽在茧中就如同人类在母亲的子宫里,做着梦,等待苏醒然后降生。   灰羽是个遗忘自我的存在。他们不会记得在成为灰羽之前的记忆,他们也不被允许离开由围墙除起牢笼的城市。这样隔绝灰羽与外界世界的设定,似乎是想要让人猜测灰羽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。而这个主题,其实一直萦绕着整部动画。     1453205229-1886283317_n.jpg     到底有什么样的作品,可以做到既是设定完全,也一一抛出伏笔,却又不清楚的说明白?我想,《灰羽联盟》就是这样的奇作。   女主角,落下,她用了她的双眼,看着自己的迷惑、蜕变、直到帮助他人解脱的心路历程,其实都验证了这部作品,是灰羽们试着寻找灰羽的存在意义的故事。这不就与人寻找自我的意义很像吗?   从落下从出生到为朋友送行的成长,其实是可以想成一个少年或少女成熟之路的缩影。这让我们想起还在青春期时,我们也会想我们自己是谁,落下在刚诞生时所有的迷惘,对世界的、对灰羽的、对自己的,就是那个你我都曾经有过的迷惘的最佳写照。在失去了好友、并且从打工与体谅他人的学习之中,落下这时才真正的成为「被祝福的灰羽」而承认自己活在这个世界里。     1453205281-3257191672_n.jpg     落下的经历其实也带出一个更深一层的概念——「罪」。当灰羽的翅膀被黑暗侵蚀,就会被认为是带罪者,这与在茧中的梦境以及成为灰羽前的记忆有那么一点点关联。若灰羽从茧出生后能完整回想起梦境,那么就是作为一名好灰羽降生,但如果忘记自己的梦境、或是梦境记不完全、或是模糊不清,那么就可能随时会变成带罪者、或是一出生就带着罪,而带罪者无法离巢。   离巢在这部作品中的概念也相当有意思,灰羽不被允许出城,城外的世界可以说就是灰羽们毕生的向往处,而离巢就是被选定的灰羽得以化作鸟,飞越城墙到外面去的人生大事。因此,「带罪就无法离巢」这件事就变的很有意思,想不起梦境的灰羽无法决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想起来梦的内容,在离巢前若是一直带着罪,那么灰羽就会灰飞淹没,无法顺利离巢。     1453206404-3335233374_n.jpg     这听起来似乎与单纯的寻找自我还隔着一层神秘的膜。若离巢真的是足以到外头看看世界的大事,为什么作品之中呈现的却不全然是件欢欣的是,而是带着哀伤色彩的呢?   整部作品我看了三次,每一次都觉得这些成为灰羽的孩子,其实都是已经死去的灵魂,而灰羽存在的那个城市,是趋近于日本传说中三途河的地方,至少这想法套用在那些伏笔上时,会出现合理的解释。   起码,离巢代表着他们被允许重回人世,而在重回之前,必须先卸下翅膀上的罪。这个罪来自不被记得的梦境,拿砾来说,或许砾的叛逆、砾的孤独以及砾的想不起来诞生之梦的罪,就是那个前世带来的。     1453206429-706192123_n.jpg   说到砾这个角色的定位,其实相当的充满魅力。她同时是导师,却同时迷路的羊,她在寻求解答的时候,忙着帮后来的灰羽们寻找解答,认为因此她可以洗去翅膀上的罪。所以在落下在井中得到原谅,而脱离带罪者的身分之后,砾的内心被不甘与不安充斥,淹没了原本对于落下的呵护之情。在那些负面的轮回之下,砾一直认为她的付出是徒劳的,同时会造成徒劳是因为她帮助灰羽们的动机是不纯的,她想要从罪中解脱成为好的灰羽,却越是把自己陷在罪里。这样的砾让人不舍也很心疼,但在落下的帮助之下,砾学会让痛苦哭泣出声、学会依赖、学会信任,进而学会那不是自私而是无私的爱。   于是应该是被碾碎砾,成为了指引道路的路轨轹。这真的让人相当感动,因为在前面好大一段的铺陈好像都抛出一个讯息──如果没有像落下一样得到原谅,罪就无法消除,而那个最让人痛苦。灰羽已是不同于人的存在,而带罪的灰羽更是异类中的异类,「罪」好似是那些不记得梦境的灰羽,出生就天然带着的惩罚。然而砾其实早已经因为她的善举而得到离巢的允许,只是她放不下那些「罪」。   重点在于,砾先前的梦境是什么、罪是什么,根本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「罪」其实是可以靠着自身的良善与他人的援手,达到某种趋近于被救赎的境界,而这就是落下最后虽然没有找到脱离罪业的原因,却仍然摆脱了带罪者的身分。而这就是最后一集让人真正感动的地方。   而砾对于落下又有什么样的启发呢?我想就像是指引者吧。因为砾帮助落下在新世界之中虽然迷惘却有依靠,而落下期望自己可以成为那样的可靠前辈,而且其实我们也可以发现,落下对于离巢已不再是反感、想法负面,而是带着祝福的送走砾,而这也带出她对于灰羽、对于自己这存在的认同,所以可以雀跃的面对茧的萌芽、祝福离巢的灰羽们。而这样一个内涵寻找、追寻的简单小故事,能带来的感动却是相当饱满。   《灰羽联盟》除了在故事背景开放了大量想像空间的暗示之外,角色之间地连结也相当深刻。不过最让人喜爱的,就是手绘画风真的很美,而这是现今的动画作品再也看不见的纯朴风格。总之,这是一部在各方面都令人相当深刻的作品。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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