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女《西尔玛》颖评,离巢的鸟才学会飞翔

如果说席玛是受到爱人欲望的驱使而唤醒她的超能力,类似这种少女自我力量觉醒的电影还令人想起《魔女嘉莉Carrie,2013》,看着超杀女克萝伊摩蕾兹Chloë Moretz顶着她翘唇可怜兮兮被同侪霸凌,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却是宗教狂热分子,致力于禁断世间一切的诱惑,导致嘉莉打从娘胎开始便被视为是一种罪恶,因为性欲应当是不被允许的。再怎么样的专制终究管不住离巢的雏鸟,禁欲式的教导只会让初尝甜果的滋味更加诱人,因此最后发现这一切的美梦都只是一场恶劣的玩笑,于是唤醒嘉莉的力量是愤怒。而同样是从小被保护有加的小席玛,一直到了成年后才离家读大学,看似父母掌上明珠的她,却在片头出现了父亲拿枪瞄准小小席玛的惊悚画面,不仅明确暗示出天真无邪脸孔的背后不单纯的一面,也向观众揭示虽然是亲身骨肉,但往往子女也都具备了令父母害怕的因子存在;于是被视为天地(上帝)的父母,必须要借由宗教的约束力量才得以管教(支配)席玛。个人认为本片有趣的是除了歌颂不分性别的真爱无敌、自我意识抬头与力量的觉醒以外,更吸引人的是关于片中的亲子关系。 虽然在世俗的观念中「家」是最安全的避风港,能够让家族成员在脆弱时刻获得借慰、得到坚强支柱的后盾,但也因此常会被人忽视它也是一种「自我」的最大枷锁。从片头父女穿越结冰的湖面前往森林打猎的画面,就可以明显感受亲子关系如履薄冰的紧张感,以及暗中的不信任感与害怕情绪皆在她俩一步步行进间表露无遗,并在最后枪口指向小席玛时达到高潮。虽然最终没有发生憾事,但父亲从此之后便将席玛规束在宗教之中,这看似单方面对儿女的约制,其实也因此形成困住父母的牢笼;母亲因当年的意外发生后企图自杀从此不良于行、拥有同样能力的奶奶长期服用受父亲指示的药物来控制心智,在在都是亲子之间互相钳制的证明。因此当最后欲望解放了与礼俗教化,席玛最终冲破了长久以来受到的家庭禁锢;在「自我」觉醒后,如展现神迹般让母亲的双腿恢复行走的能力,让他们不必再受到儿女的束缚。做儿女的之所以会想拥有完整的自由,何尝不是因为也希望父母能重拾自己的人生呢。 有人说尤沃金提尔这位导演热爱把演员拉入水中,从她最令中国台湾影迷熟知的作品《八月三十一日,我在奥斯陆》的海报便可以见得,虽然个人尚未有幸欣赏该片,但在《魔女席玛》一片中几乎都是与水为伍。水,一直拥有着「新生」与「毁灭」两种极端的象征意义,打从娘胎的羊水,与令人窒息的水面下。而上述的这种情境恰恰与成长的过程相同,从出生开始,是必须经历某些程度的破坏才能成长,然后才安于自我,学会与真实的自我和平共处。而看回本片,观者很轻松地发觉水在影片中的戏份极为吃重,无论是刚开始父女踏过结冻的湖水、或是在泳池边与心上人的初次交谈,以及最后席玛跳入的湖中的自我解放,仿佛穿越了自己的生命,到达她心之所向的天堂,得以摆脱束缚与爱人重逢的小天地;如同脱离羊水再次出生般,又像是经过了一场成年礼,醒来后的席玛已不再对自己的力量感到害怕,如此便成长成一位拥有自我意识的全人了。  
影视点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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